浪卷平仓

糟糕,一不留神变成鸽王了

【业爱】闲碎

电单车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紧接着,门铃响起。

赤羽业下意识地看看钟,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他走出去,取出绿色柜子里的两盒粉色包装的牛奶,下面压着花花绿绿不少的广告纸,堆了很久的,想必几个月后广告纸几乎可以糊上那只章鱼的触手。

“嗯…我想到了些无聊的事。”他又折回去,将那柜子里的一摞广告纸稍作整理,找了不少着漂亮姑娘的广告,那只色章鱼一定会变成粉红色的。

就像草莓牛奶一样,不看了看手中的盒子。过想想还是算了罢,赤羽业还是担心因为看多了粉色章鱼而喝不下草莓牛奶。

于是他将广告纸都扔进了垃圾桶里。,几乎填满了。他拆开吸管,折弯插进盒中去。

多数女生钟情的草莓味竟也是赤羽业的最爱,邮递小哥每每送到这家时总感到好笑,自己尝试着喝草莓牛奶,结果吐吐舌头还是换成大杯冰可乐。

再后来邮递小哥便发现赤羽业的订单被暂时取消了,同时还有几家也是这样一一他们貌似是一个班的,看着下降的业绩,感到有些压力。

邮递小哥很想知道原因。

毕竟业绩噌噌噌往下掉有些令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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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老师跑得更欢了,自从荷兰回来后,学生们的牛奶暂时就被他承包了。他兴致高昂地对学生们说除了中国茶荷兰牛奶也是非常好喝的,有时他甚至扛了头牛回来像大家介绍牛的结构。

热情几乎是超过了对俄罗斯美女的爱。

暑假的几天里,他成了邮递员,那可怜的邮递小哥对不明的超音速生物是惊讶的,同时也会发现箱里的牛奶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几瓶。

杀老师得到了好处,那些学生们是要付钱给他的,价格自然是贵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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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为师从荷兰带回来的快递。”章鱼这样说,成把的日元流入口袋又被送进了各国收银机里。

这样也好,E班的学生们就有更多的时间进行暗杀了。橡皮似的刀子又不会被家长没收,而BB弹被混进了玻璃珠里。

“为师对你们这么好还要被暗杀嘤嘤嘤……”章鱼两只小眼睛流水了,他总是这样,一心想担当搞笑角色。

“唧唧歪歪的烦死啦!”

“怎么又突然变成正经脸了一点都不符合杀老师!”

“真人版晴天娃娃!”

“老师那是眼睛还是鼻子!”

成幕的刀子飞了过来,章鱼躲闪的同时顺便送了趟牛奶。

同学们便围成圈,围住章鱼。

“哎一一老师还是大意了啊。”赤羽业几乎是抽出刀来的,章鱼很快看到了其他学生的诡笑,那颗圆脑袋上便有了绿黄的条纹,“黏滑呵呵呵呵呵呵呵…业同学,为师说过背后偷袭是不好的行为。”二十马赫的速度快到看不清,那把原本应该切断他细胞的橡皮刀子悬在空中,它和主人相反的不知所措。

“让为师来解……”章鱼依然是不变的放肆扬起的笑,仿佛巷道便是他的讲台。

“啊,没刺到哈。”赤羽业收起刀。

紧接着便又是几名同学的刺刀,伴随着律的各种武器组成的弹幕,配合好了似的,bb弹没有攻击到同学,精确地在杀老师身上移动。

“渚同学的速度还应该加快,茅野同学的攻击太温柔了……”杀老师躲过了攻击之后又开始他的说教,说给学生的,也是说给要刺杀他的敌人的。

邮递小哥路过的时候他们还没注意到他,惊讶地看着一群握着刀柄持着枪的中学生听一个大个子说教。

“老师你的鼻子又掉了!”

“啊啊啊啊没人看见把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嘤……”大个子就用手捂着脸,满脸的绿色粗线条也不见了,几只指套空荡荡的垂在手边,“虽说又高又挺的鼻子很漂亮,但为师还是用同学给做的圆鼻子吧。”

大家就看着那个被削得平滑的圆鼻子被旋转着嵌入莫名凸起的细胞。

“大家还是明天再来杀为师吧,也希望你们明天就能杀掉我哦。”杀老师说。

太阳正斜射着地面,恰好是正午。

章鱼才不会告诉他们现在是要穿过大洋去意大利吃手工冰淇淋的。

意大利的同行小哥也见到了这个大个子,混在一条专为儿童服务的冰淇淋店门口的长队里啃手指。

“现在孩子发育都早吗?”一个意大利男人问他的妻子。

“但愿我们的孩子别这样,他会把我们吃垮的。”女人指指挺着的大肚子,又指指冰淇淋店售卖口那个举着箱子离开的大个子。

章鱼将冰淇淋放在办公室里的冰箱里,他这回不用担心赤羽业又偷吃了。

很放心地离开。

软软冰冰的甜味渗到舌尖,之前在大气层时他偷偷舔了一口,舌头要冻成块了。只是现在不一样了,天气热得发晕,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触手们举着甜筒摇晃着扭来扭去。

阳光被枝叶裁剪得破碎,粉色的章鱼啃着冰淇淋,视野里是书里的姑娘。融化的冰淇淋打在了书上。

紧接着是章鱼惊慌的叫声。

趁四周没人,舌头舔掉了书上的冰淇淋。

“啊,奥田同学怎么会在这。”赤羽业刚从办公室出来便遇见奥田,她是他的同班同学,很擅长配置各种化学药剂的人。

赤羽业本来还扫兴那只章鱼把冰淇淋全带走了只留下盒子,却在抽屉里发现了老师的钱夹,可惜的是里面零零散散只剩下几个钢蹦儿。

他将一枚硬币抛向空中,接住。这样等待人的回答。

“赤羽同学午安,我来找杀老师试药。”她忸怩地,将背在身后的手举起,轻轻地扬了扬几只试管,里面的各色液体也随之摇晃。

“有些乙醚,我想暂时麻醉也好……”她又补了一句。

赤羽业本来只是想来捉弄一下杀老师的,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他想到了比纸糊衣服更“无聊”的事了。

“奥田同学让我来帮你加强喜剧效果把。”说着就接过试管。

“赤羽同学,这样真的行吗?”奥田抬起头,看向树上荡着的少年。他给了肯定回复,奥田感到赤羽点头的时候重重地仿佛同样压在她的心上,漾开的是淡淡氤氲着芬芳的荷尔蒙的气味儿。

她清晰地感受到胸腔里那颗活跃的心脏挤压循环血液的同时制造了一种别样的感觉,说不上来却像枫糖那般甜。奥田顿了顿,便她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又是一副平时文文弱弱的样子,向前直走,同也留意树上的簌簌声。

脚下的步子不就自主地就伴着树上的节奏。

“杀,杀老师!”她的声音不知为何突然颤了下,便不自觉地扬高了尾调。

章鱼本来还正在欣赏写真集上似乎吹弹可破的美好风景,想象地本是伊莉娜,结果倒是自己的学生。

“黏滑……”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以二十马赫的速度摞起写真,用自己的身高挡住了背后的书。他本来还想着用什么话应对学生,奥田却开口了:“老师,这是我学亲手做雪糕,能……能帮我试试口味吗?”她的手里试管不在了,手里捧着原本在冰箱里的盒子,袅袅挥发在炙热空气中的水雾让透明的塑料盖模模糊糊,隐隐约约看出是支雪糕的样子,或者更简单地来说,不过是一支很精致的冰棍罢了。

作为老师是应该帮助学生的,何况杀老师是一名一心想要要要留下好印象的老师。

但至少奥田同学制作的更漂亮些:“黏滑呵呵呵那老师就尝尝。”他用触手手手揭开盖子子,取出一支。

奥田是很认真在做的,尽管里面有着吓人的惊喜。为了引起注意,她用的是章鱼形的模具,外面包了一层撒上草莓香精的冰,这自然是业提议的,但奥田最终是推开业递来的草莓牛奶换成香精的。

“做的很漂亮呢,而且层次也很分明,只是不知道口味怎么样呢。”杀老师旋转着柄,几近透明的冰像一面镜子。

她想着制作的过程:“可费了不少功夫呢。”

“那么为师就更应该好好品尝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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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做出来就和里面冰状的结构不同了。”制作的时候奥田急急忙忙地解释。

赤羽业淡淡地应了一声。

尽管赤羽业只是来恶作剧的,况且奥田爱美也知道,但还还是忍不住的激动感到脸颊有些烫。

就像第一次和喜欢的男生拉拉扯扯的小姑娘。事实是也没什么差别。

“等等奥田同学怎么脸红了?难不成是内心小鹿乱撞思春了?”他很大胆地说出他的猜测。他就是这么一个口无遮拦的人,但狡猾的眼睛里透着机灵劲儿。

“不不是,只是有些热。”她说。没有业那般直接。

赤羽业便也不再追问,将窗户拉开,刺啦刺啦的摩擦声有些令人鼓膜发胀,下午的风儿便从敞开的窗户里灌了进来。

“啊真凉快。”咝溜溜的风吹动了他的黑色外套。

奥田爱美两枚镜片下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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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冰棍?杀老师想到了先前在中国看到的,一块插着木片的糖冰块。

不过到计划实施的时候她有些紧张了,扯着衣摆看着那只始终保持着微笑的章鱼一口吞掉雪糕。

乙醚本就无色无味,现在受过冰冻就更让人麻木了。说实话,赤羽业也很期待奥田的杰作的,在冷藏的时候,他还是偷偷地放了几只磨成粉的蜈蚣腿。

“真期待啊。”他在树上说。

章鱼怔了一下,那些奇奇怪怪被化学公式无缘无故掺杂在一块儿的液体在他体内翻滚,渐渐地有一抹米白色的蒸汽。瞬间又是一张正经脸,既没有变成鲨鱼,也不是变成兔子,几只弯弯折折的触角贴在他的圆脸上,额前又有两只长触角。

“诶奥田同学没能杀死老师呵呵呵呵。”他不在意自己此时的窘迫,余光向着另一边扫。“味道很不错而且吃完后蒸了桑拿般飘悠悠的。”他用触手揉揉奥田爱美有些松散的紫灰色麻花辫。

章鱼又将盖子仍然盖上:“这应该是为师的吧一会儿记得送回去。”

爱美点点头,低着头不看杀老师。

“嘤嘤嘤是怕为师的样子吗不过应该不会太可怕吧?”

“啊不不是。”她慌忙地说,奥田似乎可以听见有个人快憋不住的笑声,随时会“扑哧”笑出声来。

奥田爱美转身准备走了,却又些迟疑。听到章鱼问自己为什么还不走,有些尴尬地学着竹林同学推眼睛的动作。紧接着林子间簌簌作响一一空气被撕开的声音,杀老师感觉背后一凉:“业同学又在偷袭呢。尽管为师感到有些麻木了但对付这点小伎俩还是绰绰有余。”话说完,他就不知去向了,等回来时,赤羽业被抓了个正着。那十几支削尖的竹竿很深地插在地里,前端绑着的橡皮刀也被刺穿了。

“威力这么大,想必为师如果吃完这些雪糕的话就真的会被扎成窟窿的,黏滑。”他说着从口中吐出呈在舌上还未融化的雪糕,“多亏了先前的甜筒。”那只甜筒正好接住了残余的雪糕。

“哎?老师你作弊。”赤羽业说。

“黏滑啊呵呵呵呵这是大人的计谋。”

“什么是大人的计谋,什么又是‘大人’呢?杀老师。”奥田爱美问,以往她总认为大人与小孩并没有界限的。

“黏滑?嗯怎么说呢以后就都会明白的,现在只要好好享受你们的青春就好了。”杀老师回答。

青春这种美妙的东西,杀老师也很想再过一次,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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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同学好像不高兴呢。”回去的路上,奥田爱美问。

“哪里啊?”他继而又是一幅嬉皮笑脸的模样。

时间还早,看太阳也不过两三点的样子。

淌出来的阳光就碎成一块一块的,渗进每一条微小的缝隙。

难得的微不可闻的脚步声,轻踏在由鲜花和小草铺成的绵软小道上,不紧不慢。每一步都敲击在人的心房,踏出了一片柔软的花开。

泥土混合青草的味道就这样飘散在青春的日子里。

默契地走在同一个方向,向着同样的目标,却怀揣不同的想法。

“我打算去教室看看有什么无聊的东西。奥田同学呢?”

“拿我的酒精灯和量杯,它们落在教室里了。”

说是取个东西,两人却一直逗留了好久。

太阳快落了,天边的几缕残云被染成了金色,轻轻柔柔地罩在人的心头。

“奥田同学怎么还在这里?”赤羽业再次拿着杀老师的钱夹出来时,他发现了坐在桌边的奥田爱美,正专心地记录什么,娟秀小巧的字就在笔尖的滑动下覆在了纸上。

她抬起头来,也正好撞上了赤羽业的目光。

“赤羽同学不也是吗?”她又写自己的,赤羽业便探头来看。

“青春这种东西啊,果然还是很难猜透呢?”他没趣地走开,奥田将话记下来。

那样灿烂的午后,那样朦胧的感情,那样惊喜的心跳,大概也就这样了吧一一归结于青春。

也许若干年后,

会有名邮递员将包裹送到门口刷上绿色胶漆的信箱里,那会是来自荷兰的牛奶吗?那会是来自青春的礼物。

又或许若干年后伏在桌上写信的奥田爱美笑了,青春的脚步和那时两人的脚步一样微不可闻,和那时暗杀的日子一样精彩。

只是,前提是如果地球还在的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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